第一一三章護主心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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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一三章護主心切
拙玉院的小廚房裏起了煙，下人們開始準備梅少卿的晚膳。
梅少卿和梅管家兩人一起去了攏香院，本來綰月還有些擔心，看到兩人好端端的回來，心情都還不錯的樣子，一顆懸著的心便放下了。
她看見梅少卿手裏拿著一只瑪瑙鐲子，一時覺得十分眼熟，卻又想不起來是在哪看到過。等到她想起來，便見梅少卿隨手把那只鐲子給了守院門的婆子。
婆子從沒見過成色這樣好的鐲子，一時之間又是眼饞，又是不敢收。眼見著另外一個婆子眼中露出貪色，立刻一咬牙收下了，連聲謝過梅少卿。
梅管家雖然不是很清楚暖閣裏發生了什麽事，可從他在外頭聽到的話裏判斷，也略略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。
“這麽貴重的東西，姑娘隨手便送人……”梅管家其實想說，這原本是戴在梅眉手上的，轉眼就送給下人，似乎有些不大好。
綰月明白他的意思，笑道：“原就是姑娘的東西，姑娘高興送誰就送誰，難不成借人戴了幾天，還要看她的臉色？”
三人走進梅少卿的書房裏，她院子裏的書房與暖閣被她改成到了一起。這樣在冬天便能在暖閣裏讀書，而她的院子裏一般不會來人，來的多是許應如這樣的，不需要拘禮的朋友。因此，接待他們也一並安排在書房裏。
梅管家總算知道，梅少卿剛才反常地接了鐲子，還收到袖子裏是怎麽回事了。起初，他還以為梅少卿珍惜她母親的嫁妝，不願它落到別人手裏。可現在他才明白，原來等著梅眉的還在後頭。
拙玉院的位置極好，到前院去少不得要從院前過，而守門的婆子平時無事，便站在門前。若是鐲子戴在她手上，總會被梅眉發現。
梅管家甚至能想象得出梅眉的臉色，同時為她捏了把汗，誰不得罪偏偏要在太歲頭上動土？
“綰月說的對，那對瑪瑙鐲子，原就是我外祖特地尋人，為我母親打造的。只不過一直收在她首飾盒裏，沒有拿出來戴過，等到她嫁到梅家時，做了嫁妝陪嫁過來。當初我母親離開得急，沒把她的嫁妝帶走，不想被別人撿了便宜。”梅少卿淡淡地說道，似乎根本不把那對鐲子當回事。
梅管家這才明白那鐲子的來歷：“這就難怪了，我以前見眉姑娘手上的鐲子，看它們的成色十分漂亮，便覺得奇怪。老爺絕不會花這麽多錢，給眉姑娘買一對鐲子，而賈家的財力……就更不可能了。”
他也知道梅少卿說起話來平平淡淡，叫人看了覺得她沒放在心上的樣子。其實心裏能不介意嗎？這是她生母留下的遺物，她父親不好好保管就罷了，還給繼室的女兒佩戴。而這繼室還是逼得她生母離開梅府，最後郁郁而終的那一個。
梅管家站在梅少卿的角度想，就覺得自己胸中一團怒火越燒越旺，愈是對梅謙的作派看不上眼。可他是梅府的管家，梅謙這些年對他又不錯，他有再多的不滿，也不能表現出來。
“姑娘寬寬心罷，沒得被些無關的人氣壞了身子。”梅管家只好安慰梅少卿。
他知道在這件事情上，梅少卿比他有主意的多，根本不需要他多操心。
綰月早就看梅眉不順眼了，把那天給她送甜湯的事情刨了出來，說道：“姑娘看她可憐，便叫我送碗甜湯去棲雪院，讓她嘗嘗味道做給崔公子喝。哪想她不但不領情，我前腳還沒走出棲雪院，她便把好好一碗湯潑進池子裏，還在背後說姑娘假好心，生怕我走遠了聽不到呢。”
梅少卿脫了鞋，坐到一張平頭案旁的蒲團上。
綰月把一旁燒得“咕咕”響的銅壺提起來，給梅少卿沖了杯梅子水，又在裏頭加了少許白糖。
“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生的什麽樣，就想勾引崔公子那樣的人物。”她氣呼呼地說道，“拋開別的不說，就當說那長相。崔公子一個男子，都能讓她比下去，不知道哪來的自信。”
說罷，還看看一旁站著的梅管家，問道：“管家，我說的可對？”
梅管家不好說梅眉的壞話，摸了摸自己的鼻子，笑道：“你個小丫頭嘴巴倒是厲害得很，還好你今天沒陪姑娘去攏香院，不然攏香院這會就給請人來修屋頂了。”
梅少卿沒忍住笑出聲來，綰月則白了眼梅管家，扭過頭不搭理她。
就在這時，院子外頭傳來一陣哭嚎聲。那哭嚎聲在院子外頭停了一會兒，似乎在尖聲咒罵著什麽，又被人拼命捂住了嘴，這才漸漸遠去。聽聲音的方向，似乎往角門那邊走了。
綰月站在窗邊往外張望了一會兒，只見到守門的兩個婆子，站在院門口伸了脖子向外望，其它的什麽也沒看到，疑惑地皺了皺眉頭。
“管家，外頭這是發生什麽事了？”
梅管家聽見那聲音，看了看天色也差不多了，知道被拖走的那人一走是張嬤嬤。可這件事情關乎梅少卿，由他說出來似乎不大合適，他望了望正在喝梅子水的梅少卿，示意綰月自己問她。
梅少卿喝了口梅子水，一陣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腔裏漫延開來。
一擡頭，就見兩雙眼睛盯著她看，抿了抿唇道：“哦，大抵是攏香院的張嬤嬤，被人牙子拖出去了吧。”
張嬤嬤居然被人牙子拖出去了，她不是賈英男的奶娘嗎？這梅府就算賣誰，也不可能賣張嬤嬤啊。綰月詫異地看了眼梅管家，兩人去了一趟攏香院，究竟發生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？
梅少卿既然不介意，梅管家便開口說了：“我估摸著，賈夫人喚姑娘過去，是想給姑娘一個下馬威，才讓張嬤嬤在銀狐氈裏放了繡花針。沒想到她們沒對付成姑娘，倒報應到自己身上，老爺回來了也沒保住她，被姑娘當場叫人發賣了去。”
綰月聞言，立刻跑到梅少卿身邊，上下檢查起來，就怕她在攏香院裏什麽了委屈。
梅少卿哭笑不得，一邊任她檢查，一邊說道：“你也不看看你們家姑娘是誰，怎麽可能中了她們的計？”
綰月見她還不緊不慢地喝了口梅子水，眼圈有些發紅：“姑娘在江左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，這還是在自己父親家裏。可見梅大人接姑娘回來，不過就是要做個聯姻的棋子，何曾真為姑娘考慮過？”
她氣得拿走梅少卿手裏的茶杯，放到案上，就到梅少卿的書桌上，拿了紙筆寫信：“若是我不問，姑娘定然也不肯說。再加上，上次為許姑娘以身犯險之事，差點沒把綰月的膽子嚇破。來京城前，老太爺便吩咐我照顧好姑娘，姑娘受了這麽大的委屈不肯向老太爺說。那綰月自然是要向老太爺稟報的！”
梅管家一聽綰月要給連老太爺寫信，心道這還得了。當初，連老太爺因為連璧之事，命人當街把梅謙打了一頓。如今，要得知連璧唯一的女兒，在梅府又受了委屈，那還不專程從江左趕過來，給梅少卿討個公道？
“使不得，使不得！”梅管家連忙跑到綰月身邊。
綰月擡起頭來，不忿地看著梅管家：“怎麽？梅管家害怕了？就算老太爺來了，也不是找你的麻煩。難不成梅管家是護主心切，生怕梅大人再被我們老太爺打了？”
梅管家不得不承認，他阻止綰月的確有些害怕梅謙再次被打。梅謙上次被打還年輕，在床上躺幾天也就恢覆過來了。可他現在頭發都有些花白，要是再被打，那可就不是躺幾天的事情了。
而且梅謙把面子看得比什麽都重要，如今堂堂禮部侍郎，若是再在大庭廣眾之下挨打。傷情再加上心結，說不定得去半條命。
“你這丫頭！”梅管家嘆了口氣，看向從蒲團上站起來的梅少卿，“我相信姑娘來京城，一定不是為了嫁給溫喬那個混賬的。姑娘是個有主意的人，一定還有自己沒完成的事。你若冒冒失失地寫信給連大人，連大人一定派人把姑娘接回江左。那姑娘不但沒做成自己的事，就連孟長史也不能見了！”
他一提到孟雪崖，果然見綰月放下了手裏的毛筆。
梅管家長舒了口氣，又問道：“你自己想想看，是不是這個道理？”
梅少卿虛咳了一聲，頭疼地看著兩個人，說道：“好了，以後做事前多考慮考慮後果，不要冒冒失失的。”
綰月緩過勁來，心裏也覺得自己剛才的太沖動，向梅少卿和梅管家各道了歉。
綰月是個好丫鬟，梅少卿一直是明白這一點的。兩人見她終於想通，便也不再多說，知道她是護主心切，一時激動過了頭，都笑著同她說話。
這時，廚房來人問梅少卿是否準備用晚膳了。梅少卿點了頭，廚房的下人才把飯菜端到飯廳裏，而綰月則按照慣例，到廚房為梅少卿親自準備甜湯。
梅管家也向梅少卿告退，在用晚膳之前離開了拙玉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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拙玉院的小廚房裏起了煙，下人們開始準備梅少卿的晚膳。
梅少卿和梅管家兩人一起去了攏香院，本來綰月還有些擔心，看到兩人好端端的回來，心情都還不錯的樣子，一顆懸著的心便放下了。
她看見梅少卿手裏拿著一只瑪瑙鐲子，一時覺得十分眼熟，卻又想不起來是在哪看到過。等到她想起來，便見梅少卿隨手把那只鐲子給了守院門的婆子。
婆子從沒見過成色這樣好的鐲子，一時之間又是眼饞，又是不敢收。眼見著另外一個婆子眼中露出貪色，立刻一咬牙收下了，連聲謝過梅少卿。
梅管家雖然不是很清楚暖閣裏發生了什麽事，可從他在外頭聽到的話裏判斷，也略略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。
“這麽貴重的東西，姑娘隨手便送人……”梅管家其實想說，這原本是戴在梅眉手上的，轉眼就送給下人，似乎有些不大好。
綰月明白他的意思，笑道：“原就是姑娘的東西，姑娘高興送誰就送誰，難不成借人戴了幾天，還要看她的臉色？”
三人走進梅少卿的書房裏，她院子裏的書房與暖閣被她改成到了一起。這樣在冬天便能在暖閣裏讀書，而她的院子裏一般不會來人，來的多是許應如這樣的，不需要拘禮的朋友。因此，接待他們也一並安排在書房裏。
梅管家總算知道，梅少卿剛才反常地接了鐲子，還收到袖子裏是怎麽回事了。起初，他還以為梅少卿珍惜她母親的嫁妝，不願它落到別人手裏。可現在他才明白，原來等著梅眉的還在後頭。
拙玉院的位置極好，到前院去少不得要從院前過，而守門的婆子平時無事，便站在門前。若是鐲子戴在她手上，總會被梅眉發現。
梅管家甚至能想象得出梅眉的臉色，同時為她捏了把汗，誰不得罪偏偏要在太歲頭上動土？
“綰月說的對，那對瑪瑙鐲子，原就是我外祖特地尋人，為我母親打造的。只不過一直收在她首飾盒裏，沒有拿出來戴過，等到她嫁到梅家時，做了嫁妝陪嫁過來。當初我母親離開得急，沒把她的嫁妝帶走，不想被別人撿了便宜。”梅少卿淡淡地說道，似乎根本不把那對鐲子當回事。
梅管家這才明白那鐲子的來歷：“這就難怪了，我以前見眉姑娘手上的鐲子，看它們的成色十分漂亮，便覺得奇怪。老爺絕不會花這麽多錢，給眉姑娘買一對鐲子，而賈家的財力……就更不可能了。”
他也知道梅少卿說起話來平平淡淡，叫人看了覺得她沒放在心上的樣子。其實心裏能不介意嗎？這是她生母留下的遺物，她父親不好好保管就罷了，還給繼室的女兒佩戴。而這繼室還是逼得她生母離開梅府，最後郁郁而終的那一個。
梅管家站在梅少卿的角度想，就覺得自己胸中一團怒火越燒越旺，愈是對梅謙的作派看不上眼。可他是梅府的管家，梅謙這些年對他又不錯，他有再多的不滿，也不能表現出來。
“姑娘寬寬心罷，沒得被些無關的人氣壞了身子。”梅管家只好安慰梅少卿。
他知道在這件事情上，梅少卿比他有主意的多，根本不需要他多操心。
綰月早就看梅眉不順眼了，把那天給她送甜湯的事情刨了出來，說道：“姑娘看她可憐，便叫我送碗甜湯去棲雪院，讓她嘗嘗味道做給崔公子喝。哪想她不但不領情，我前腳還沒走出棲雪院，她便把好好一碗湯潑進池子裏，還在背後說姑娘假好心，生怕我走遠了聽不到呢。”
梅少卿脫了鞋，坐到一張平頭案旁的蒲團上。
綰月把一旁燒得“咕咕”響的銅壺提起來，給梅少卿沖了杯梅子水，又在裏頭加了少許白糖。
“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生的什麽樣，就想勾引崔公子那樣的人物。”她氣呼呼地說道，“拋開別的不說，就當說那長相。崔公子一個男子，都能讓她比下去，不知道哪來的自信。”
說罷，還看看一旁站著的梅管家，問道：“管家，我說的可對？”
梅管家不好說梅眉的壞話，摸了摸自己的鼻子，笑道：“你個小丫頭嘴巴倒是厲害得很，還好你今天沒陪姑娘去攏香院，不然攏香院這會就給請人來修屋頂了。”
梅少卿沒忍住笑出聲來，綰月則白了眼梅管家，扭過頭不搭理她。
就在這時，院子外頭傳來一陣哭嚎聲。那哭嚎聲在院子外頭停了一會兒，似乎在尖聲咒罵著什麽，又被人拼命捂住了嘴，這才漸漸遠去。聽聲音的方向，似乎往角門那邊走了。
綰月站在窗邊往外張望了一會兒，只見到守門的兩個婆子，站在院門口伸了脖子向外望，其它的什麽也沒看到，疑惑地皺了皺眉頭。
“管家，外頭這是發生什麽事了？”
梅管家聽見那聲音，看了看天色也差不多了，知道被拖走的那人一走是張嬤嬤。可這件事情關乎梅少卿，由他說出來似乎不大合適，他望了望正在喝梅子水的梅少卿，示意綰月自己問她。
梅少卿喝了口梅子水，一陣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腔裏漫延開來。
一擡頭，就見兩雙眼睛盯著她看，抿了抿唇道：“哦，大抵是攏香院的張嬤嬤，被人牙子拖出去了吧。”
張嬤嬤居然被人牙子拖出去了，她不是賈英男的奶娘嗎？這梅府就算賣誰，也不可能賣張嬤嬤啊。綰月詫異地看了眼梅管家，兩人去了一趟攏香院，究竟發生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？
梅少卿既然不介意，梅管家便開口說了：“我估摸著，賈夫人喚姑娘過去，是想給姑娘一個下馬威，才讓張嬤嬤在銀狐氈裏放了繡花針。沒想到她們沒對付成姑娘，倒報應到自己身上，老爺回來了也沒保住她，被姑娘當場叫人發賣了去。”
綰月聞言，立刻跑到梅少卿身邊，上下檢查起來，就怕她在攏香院裏什麽了委屈。
梅少卿哭笑不得，一邊任她檢查，一邊說道：“你也不看看你們家姑娘是誰，怎麽可能中了她們的計？”
綰月見她還不緊不慢地喝了口梅子水，眼圈有些發紅：“姑娘在江左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，這還是在自己父親家裏。可見梅大人接姑娘回來，不過就是要做個聯姻的棋子，何曾真為姑娘考慮過？”
她氣得拿走梅少卿手裏的茶杯，放到案上，就到梅少卿的書桌上，拿了紙筆寫信：“若是我不問，姑娘定然也不肯說。再加上，上次為許姑娘以身犯險之事，差點沒把綰月的膽子嚇破。來京城前，老太爺便吩咐我照顧好姑娘，姑娘受了這麽大的委屈不肯向老太爺說。那綰月自然是要向老太爺稟報的！”
梅管家一聽綰月要給連老太爺寫信，心道這還得了。當初，連老太爺因為連璧之事，命人當街把梅謙打了一頓。如今，要得知連璧唯一的女兒，在梅府又受了委屈，那還不專程從江左趕過來，給梅少卿討個公道？
“使不得，使不得！”梅管家連忙跑到綰月身邊。
綰月擡起頭來，不忿地看著梅管家：“怎麽？梅管家害怕了？就算老太爺來了，也不是找你的麻煩。難不成梅管家是護主心切，生怕梅大人再被我們老太爺打了？”
梅管家不得不承認，他阻止綰月的確有些害怕梅謙再次被打。梅謙上次被打還年輕，在床上躺幾天也就恢覆過來了。可他現在頭發都有些花白，要是再被打，那可就不是躺幾天的事情了。
而且梅謙把面子看得比什麽都重要，如今堂堂禮部侍郎，若是再在大庭廣眾之下挨打。傷情再加上心結，說不定得去半條命。
“你這丫頭！”梅管家嘆了口氣，看向從蒲團上站起來的梅少卿，“我相信姑娘來京城，一定不是為了嫁給溫喬那個混賬的。姑娘是個有主意的人，一定還有自己沒完成的事。你若冒冒失失地寫信給連大人，連大人一定派人把姑娘接回江左。那姑娘不但沒做成自己的事，就連孟長史也不能見了！”
他一提到孟雪崖，果然見綰月放下了手裏的毛筆。
梅管家長舒了口氣，又問道：“你自己想想看，是不是這個道理？”
梅少卿虛咳了一聲，頭疼地看著兩個人，說道：“好了，以後做事前多考慮考慮後果，不要冒冒失失的。”
綰月緩過勁來，心裏也覺得自己剛才的太沖動，向梅少卿和梅管家各道了歉。
綰月是個好丫鬟，梅少卿一直是明白這一點的。兩人見她終於想通，便也不再多說，知道她是護主心切，一時激動過了頭，都笑著同她說話。
這時，廚房來人問梅少卿是否準備用晚膳了。梅少卿點了頭，廚房的下人才把飯菜端到飯廳裏，而綰月則按照慣例，到廚房為梅少卿親自準備甜湯。
梅管家也向梅少卿告退，在用晚膳之前離開了拙玉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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